朝木Asaki

埋葬于淤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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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未完成的世界》

卡了好久的三题接龙

大概是隐藏向的坡乱坡?

当作是莫名其妙的意识流对待或许会更好?

OOC十分抱歉

【拈花的一只手】

【生锈的螺丝钉】

【天边飞过的候鸟】

 

《未完成的世界》

 

 

不知道是把手臂放在什么地方嗑太久了,留下了浅浅的印子,乱步皮肤本来就白。

由于近几天持续升温,若是不知不觉中将手心平放在水泥大路上,大概过不了几秒手就会发出皮肤烧焦的味道吧。当然,这前提是到底谁的手会那么的无知觉到,连放在那么烫的水泥上也没什么感觉,接着便是到底谁有那么的无趣,会在大路上蹲下把手放在上面。

这种连太宰治都说因为太热而放弃入水而将自己关在空调房的鬼天气,完全有理由让乱步将平时的特定服装换成普通的短袖衬衫。意外的合适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即将要考大学的高中生。如果是被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听见,一定会发出并没有恶意的笑声吧,然后就会听见那位善解人意的新社员小声的提醒:“虽然乱步先生确实很年轻,但是他已经二十六岁……”

尽管新人的中岛同学已经很努力的把声音放低了,但是大家的耳朵也不可能这么不灵光,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大略连刚刚都还没发出笑声的国木田先生也会发出轻轻的一声笑声吧。尽管如此,被议论的话题中心人物倒是无所谓,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

“我二十六岁了……”乱步说的有气无力的,到也没有生气只是平淡的肯定了这年龄。平时见他除了吃就只剩下吃的情况倒也没有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现在重病途中,只不过上下摸了一把,除了体温比平时还要低一些,并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

沉默良久的气氛突然被乱步打破,他说:“想吃冰淇淋。”然后就出去了。

 

印出来的痕迹就像是枷锁一般,不管怎么搓都散不去。乱步注意到到时候,他少许的惊讶完全的表露在了脸上。确实,不管怎么用掌心去摩擦,几乎快要感觉到皮肤隐隐约约的刺痛时候,还是没办法把那红红的印痕擦掉。

就像是被烫到的伤疤,烙印在上面怎么也抹不掉,乱步对此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以及烦躁感。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这烦躁的夏日,转眼就甩了甩手臂而选择放弃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乱步为了转换心情,戴了平时的帽子尝试着压制住自身的不愉快,将眼镜揣进口袋里,随口留了个口信避免让他人担心就溜了出去。

如果不主动出击,大概是怎么也没办法让这鬼天气变得好一点的吧。

兜里揣了除了眼镜以外还有些零钱,整合起来虽然没有太多,但也足够乱步挥霍好几天的金额,完全都是乱步除了买甜点基本没有用导致的情况。定期给乱步的薪水不会太廉价,不如说对于平日只爱甜食的他来说,绰绰有余。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谷崎说过,公园有一个老奶奶推车卖着冰棍,那冰棍十分的美味。由于当时乱步实在是口渴,在内心想象了下谷崎所形容的清爽,不由得就此挂念上了。

尽管在这种时候出去相当的消耗体能,但离得并不远,乱不也不介意为了这点路程去奔波。好歹他也曾经为了不适时的肉包子奔波过大街小巷,这次乱步也对此不抱有任何的怨言,人为食而生,有何不好呢。

 

开放公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鲜红色、天蓝色、淡黄色,再加上翠绿色的叶子,组合成的景象让人不由自主的驻足,忍不住抬头仰望着那些挣扎着,从围墙的缝隙上拼命探出脑袋来的植物。然而被阳光直射,空气中的水分变成细小的水珠弥漫周围,给植物带来的是不清晰的景象,透露出的是属于生命的颓废。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阳光灼烧脆弱的植物,却在这种时候安静的被阳光直射。

乱步快速的沿着这面用红砖砌成的围墙走去,步伐快的发出清脆的声音,若在这空旷、寂静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蝉鸣的公园里有旁人存在,那个人定会因为乱步的步伐而烦躁不少吧。当然,这个公园现在只有乱步一个人。

尽管他可能会因此觉得植物所带来的阴影让他感觉到了少许的凉爽,和与此同时得到的闷热,但是乱步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这些植物上面,他也没兴趣在这种时候,消耗自己的脑力去思考,这些花到底合适不合适在这种炎热的天气生存。

即使枯萎,面临着死亡,也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忽然,公园中心的那个如果是在平日,可能会成为众人瞩目中心,并围绕着它在附近休息的喷泉朝着天空喷射出无数的水花。没有灯光,但是被金黄色的阳光照射的,又经过巧合的折射,空中的水晶莹剔透,乱步甚至能听见那燥人的水花的声音。

乱步注意力全被那自导自演的喷泉抢去了注意力。直到他感觉到余光有他人的存在,猛然回头,才彻底遗忘刚刚喷泉的事情。

“现在这里可没几个人呢。”

“是的……”

江户川乱步对于突然出现的人没有多大的惊讶, 他拉了拉帽檐,对对方露出无害的微笑。但是脸上堆砌起来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过分的多余。尽管那确实是跟平日分毫不差的笑容,在这种时候看起来却尤为的突兀。

“……”

“哦呀,你那手臂是怎么了吗?”

终止了一会儿的对话没几下又重新继续下去,对方注意到乱步从手背一直缠绕,如同毒蛇一般赤红色的印痕,有些不过心的问出来。于是乱步相当配合的伸出手臂,方便对方更仔细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怎么都消不掉。”

“……被绳子绑过了吗?”对方看了一会。

“即使那样也不可能印这么久吧。”乱步用疑问的口吻说出了陈述句。

那人不说话,就抬起脸,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乱步眼睛看。说是跟乱步直视,看起来更像是在“看”乱步,而表示看着乱步的眼睛,在乱步感觉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准备调头就逃跑的时候,那人笑出声音来了,突然视线不再在乱步的眼睛上,反而移到了缠绕在走廊上的一朵花上面,因为在花群中,唯独那朵红艳艳的花朵突出来,不带一片绿叶的衬托,就这么诡谲的被枝桠吊在半空。

“你确定现在没有吗?”

那个人这么问这,伸手想去触碰那含蓄的并未完全绽放的花朵,却不知道为何,在原地停顿的脚突然像是乱了方阵,调头就跑了。

乱步准备追上去,他却因为自己这样站立太久,而且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导致他有些轻微的中暑,他蹲了下来。捂着发晕的脑袋,听着脑海的直升飞机在嗡嗡嗡的发出烦躁的声音。

这种时候一切原本是美好的声音,都会变成对乱步而言是不必要的声音。

鸟排列成人字,就像是一架崭新的飞机,从天边掠过。

发出的是让人不舒服的鸣叫声。

 

乱步蹲着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仿佛是要将自己脑袋破开那么用力的抓着,弯起腰间不断吐出粗鲁的气息。他现在不喘息不行,因此他拼命的尝试着从空气中吸取更多的氧气,以此供给他那个严重缺氧的脑袋。

尽管突如其来的头痛以及思考不能是那么的危险,但乱步还是相应的花费了少许的时间让自己缓过来,他找了个地方将自己尽可能的舒展,轻微的中暑若是再严重下去便是会要了他命的,因此乱步尽管觉得不好,却还是勉强着自己高速的运转着脑袋,比起思考更多的是依靠着本能艰难的迈出了走廊的阴影。

溅起的水声十分的大,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个荒谬的场面。也正因为没有别人,乱步才会做的心安理得、

他将自己扔进了喷泉的池子里,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噗通一声,自己跳进了喷泉池。

这个公园实在是太过于精挑细选了,他们甚至为了不让水因为太阳而变成热水,而绞尽脑汁的在上面种植大型的植物,让植物的叶子遮盖住池水,让绿叶吸收太阳的热量。比周边的空气要降低好几个层次的温度,让乱步松了口气。

乱步感觉脑袋的温度也因此好受了很多,他有种他现在就是机器人的错觉,因为自身的CPU过高而散热不能,只好委曲求全的选择了用冷水降温这种方法。

只不过,那通体舒爽的凉意,让乱步隐隐约约的明白为何太宰一到了夏天,入水机率就会增大的原因。

确实是相当的有意思,如果前提是不淹死自己。

尽管乱步已经很注意了,但他还是因此呛了好几口池水。

有些透不过气来的胸口被嗑了好几下,乱步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不管是脑袋还是心情,只不过他现在全身湿漉漉的这种情况,让乱步有些不想从池子里走出去。至少此时此刻他是不想起来的,索性乱步就靠着边缘,让自己跟池子上的荷叶一样漂浮起来。

绿色的叶子被阳光照射着,上面的纹路复杂、多彩,透过叶子照射进池子的阳光折射出的光线也是说不出的好看。乱步没有对这些发表任何的感叹,只是看着那湛蓝湛蓝的天空,不由得发着呆。

如果不是喉咙渴的隐隐发烫,乱步差点就忘了他到底是来公园干什么的。

突然想起后,乱步猛然的从水中坐起来。结果最让他惊讶的是,这时候喷泉的水流突然猛烈起来,突然喷泉喷射出漂亮的弧度。让他淋了一头水,尽管说本来就是全身湿漉漉,结果再仰头一喷,还是让乱步有些感觉到苦恼。

 

尽管是这样乱步也还是没有太依恋那个池子,如果是等到太阳下山,那时候大概乱步是铁定感冒的了。那样不好,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安分的起来,去买了吃了之后就乖乖回去换衣服。

于是乱步又一次从喷泉移动到了那个植物走廊,闷热的空气感觉不到一丝的微风,他伸出手摸了摸那朵唐突的花朵,想一把捏碎,却还是没有用力,只是触碰了一会。

手臂上的印痕就像是在嘲讽乱步一样,浅红的颜色让人感觉不太愉快。

乱步对着那朵花朵露出了笑容。连他自己都不懂是为什么。

 

这过分的天气很快就把乱步身上的水蒸干的差不多,而他揣口袋里的钱也粘成了一团团,无可奈何的乱步只好从里面挑出了一张看起来还可以的纸币,去便利店买了几瓶饮料以及冰棍,还有一些热量高的可怕的甜食。

一路上一边吃一边玩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离武装侦探社是这么的遥远。地面上的影子时长时短,乱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后变成影子跟在后面。

并不算得上是好吃的冰棍融化着,顺着乱步的拇指一直蜿蜒到他的手臂,再差一点就应该滑进乱步的衬衫里边。乱步抬起头看着还是转暗的天空,内心不由得对这个无厘头的世界感觉到好笑。

尽管缓慢却能用肉眼看到的速度变换的夜空,出现的是繁杂到处散落的繁星,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将金平糖撒落在地上一样,到处都是,却汇聚成一条河流,缓缓的向着不知明的地方流去。

乱步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在不停汇聚、倒流的银河,尽管手上的冰棍已经完全融化只剩下棍子,他还是没有转移视线。

远处的路灯突然亮起,它似乎太过于年迈了,时不时闪烁一下。突然就彻底的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冰棍所融化的液体顺着乱步的手臂一滴滴的掉落,溅在地上。索性乱步从塑料袋中翻出了他买的巧克力。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吃着巧克力,星星就像是跟在他后面一样,他往哪走,天空上的那些璀璨的星星就往哪流。苦涩的甜味在嘴中蔓延,乱步出人意料的很享受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就明白着。

不如说聪明的他不可能不明白。

 

一旦醒来了,就会发现,他现在正被人绑着,用胶布封住了嘴巴,用绷带缠住了双眼。被塞进了狭小的空间,不能行动,不能求救,甚至连表情也做不出来。

 

正因为清楚着这点,乱步才没有对此采取任何的措施。这个世界本身就只是由一组没有任何用处的机器组成,唯独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些。当他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在梦中好受一点点也可以。

只不过这个机器是不完整的,它只能走到一般,一边掉落着它身上的部件,一边勉勉强强的让乱步做出算是不错的梦。

所以说,你还是太天真了。

被塞进旅行箱完全无法行动的侦探在悄声无息的笑着。

 

那位名为坡的作家,也是过于的天真,才会让这个未完成的故事变得如此的无厘头,而无趣。尽管如此,乱步也期待着他下一次的作品。

 

至少能打发一下时间。

 

而这个机器的故障仅仅是因为一颗生锈的螺丝钉。

故事还在继续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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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