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木Asaki

埋葬于淤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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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芥中】《神罚子》

原本发过一次
意识到不对就重改

有太宰出场
cp向不明显
正篇略长
ooc
十分抱歉

中也无痛症设定
有死亡梗(?)

《神罚子》

“哟……”

“请您不要乱动。”

“哈…我这是快死了?”

“……”

红色的花在高处从一个点滴落在白瓷砖上,由点散作面,一朵朵红色的花绽放。

若是没有意识到,在想法上根本没什么感觉。

若人类天生不患病,那么他是否能被称为人类?

钢制防盗门被粗鲁的关上,跟门框撞击发出抱怨般的巨响,带鞋跟的皮鞋急促而快速的落在地面敲出有规律的响声,声音快速通过走廊,没在客厅停留,还没几秒钟声音就在卫生间停下,接着被黑色填满的室内出现了亮光,白炽灯终于在这种时候需要开始工作。

披在背后的黑色外套立刻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中原手指灵巧而熟练的把衬衫的纽扣解开,将背面已经完全是大块红色的衬衫,简单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失去了衬衫遮盖,露出的是结实的胸膛和腹部成数块的肌肉。难以让人想象他瘦小的身材拥有这种精炼的肉身。大大小小的伤痕,刀伤烧伤弹伤就像是被抛弃在墙角的爬山虎,变色了的伤痕在他白皙的肉体肆意攀爬,使他的肉体不曾平整,色块不规整。就像皱了的纸痕迹再怎么压平都还是会存在,即使中也年龄再怎么叠加,这些伤口仍然是存在。

中也没把伤口当作是什么狗屁荣誉,反在夏天无意露出伤痕,会使红叶在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伤感,让女士露出这种神色对中也而言,更多的是困窘。

现在,背部没有任何的感觉,昏眩是从脑袋开始攀爬至全身,就像是在水里身体被泡着,就像在母亲的羊水中缓缓的摇晃,他拿起放在乳白色大理石台面上的发圈,将侧边散落的发丝全扎于脑后。身体被不停的挤压,中原虽然知道如何让表情变得看起来痛苦,但他不懂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在明白之前他感受不到。

镜面里,自己麻木、呆滞,是戴上了面具。不会笑的小丑面具,倒也没有哭,没有滑稽的颜色,脸色惨白的就像刚刷上白漆的墙面,像极了某个浑身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组成的后辈,血腥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味道,中也不讨厌对方所散发冰冷的味道。

继续散发着思维,他一直觉得太宰就是个戴着石灰面具的混账。

现在想想,实际自己也不过是戴滑稽面具的小丑。

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而镜子中的自己又跟自己对视,眼睛没有自己的身影。但他们还是在对视,正在打量自己。他觉得这眼神并不像他,恍惚之间仿佛能看见身后有一种不属于他的视线,他狠狠掐了自己,把一瞬间臆想出的人影打消。

中原感觉身体开始发凉,他像是被抓住了什么绝对的把柄,意识就回到了身体。

他还清醒着。

他把洗漱台上面折叠好的毛巾拿到手里,这样下去会因失血过多在公寓失去意识。手指的不利索导致花了更多时间,平整的毛巾被他的手指搅的出现大面积的褶皱。

他随意握着毛巾,将顺着腰部的曲线往下蜿蜒的液体逆行而上的擦拭。纯白色的毛巾被染上红色的印子,中也的皮肤也留下一大块浅红色痕迹,不是不想用力擦干净而是实在控制不了力气。中也越是往上用力擦他就觉得越舒服,对,那烦人的感觉减弱。

他难受的喘着气,空闲的手撑着台面,他还站着却不知不觉弯曲起腰,极其的像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自行压弯身躯的高粱。

他想,这是没有力气让他继续站稳了。

他强撑着台面,他放弃了擦拭,擦掉了一些,另外一些新鲜的血液还是从背部的伤口流出,那是刀伤,一把锋利的日本刀,使用它的武者没有任何犹豫,精准而确实的在中也背后留下了深入蝴蝶骨的痕迹。

中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用外套将被沾湿鲜血的衬衫掩盖,狂躁起来同时不乱阵脚的应付偷袭他的武者,以及那些烦人的杂碎。他知道骨头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他判断他的脊椎骨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事态,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拾起工业未成所堆积的铁棍,举起手臂光明正大、正正堂堂的加倍奉还。

然而背后的鲜血不止,因为他肆意而勉强的剧烈运动手臂这种举动导致。

拧开水龙头就像拧被开过封的饮料一样轻易,中也发现镜面中的自己眼白被血丝布满,像蜘蛛为了捕捉猎物而展开的红色蜘蛛网。他瞪了自己好一会,失血让他的脑子发胀,他思考开始出现断片。

这再怎么忽略,也是相当的不妙。中也深知这点,仍不怕死的把脸放进被灌满水的洗手盆中,冰凉的液体将他的脸淹没,他没有关水龙头,自来水仍然使劲冲刷着他的脑袋为此带来压迫感,容器不足以装住更多的水,这些液体开始向四处溢出,窒息感让他的脑袋变得疼痛起来。这可比背部的伤口要有实感。

中也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意识朦胧之中感觉有谁进来了,那人是摸黑进来的。中也判断他太习惯黑暗,当他疾步走进被灯光填满的卫生间时,不得不花时间缓缓唐突的光明。

中也想既然那人都来了,怎么也要从水中爬出来礼节性应付一下,他试图用要用指甲掐碎大理石的手撑起身体,就跟徒手掐碎大理石的妄想一样,都以失败告终。水龙头被拧好,水声停止了,冲刷脑袋的感觉也唐突的消失,他就像突然遗忘游泳方式的鱼,失去挣扎的想法。

还没产生更多念头,就被那纤细而修长,指骨明显削瘦而有力的手拉了起来。

耳边出现了水的声音,中也眯着眼睛,一直注视着被灯光染成乳白色的大理石,现在他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那白色,他随着那双手倒到那人的身上,他的身体还算结实,但这不影响对方以身高优势完好的接住他,将他稳妥的揽在身上,瞬间两个人都像经历了暴雨变得湿漉漉。

腰被那双略带暖意的手掌顽强的撑着,这能确保他的伤口不触及到地面。中原确实闻到,这是工作后经过咸涩的海风冲刷还残留着的腥味,残留着少许凉意,中也不讨厌的味道。

原本中也想嘲讽一两句,例如,太宰教你如何在黑暗迅速适应亮光的方式你忘了?这种。然而话还没到脑子里他就突然想起,这也算是这人无意识特有的温柔,中原也是趁那短暂的停顿时间确认来者是谁。

芥川保持着姿势尽可能让中原舒服点,细微的调整着总体体位,中原想了想隔着黑皮手套摁住了芥川的肩膀,他想就这样撑起自己直接走出这里。于是他的肩膀被反按住,芥川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对现在的中原来说还是多少感觉到份量,芥川仔细的打量着那颇有视觉冲击的伤口,没有任何的感情,在他耳边轻声让他不要乱动。

看来芥川不止是适应了黑暗,还把黑暗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中也不着边际的想着,觉得好笑。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强压下絮乱的喘息,中也仿佛无理取闹仰头跟芥川阐述事实,他确实觉得好笑,因条件不允许没有任由性子放声大笑,。但他还有力气扯起嘴角露出嚣张的笑容,他确实是在说实话。

“……我知道。”芥川老实回应着,手放在中也肩膀上忽然轻了许多。

中原小心的改变了下站姿让自己更站稳了些,脱离将全身力量抵在芥川身上的状况。勉强站立稳后,想放大笑的念头被扩大,他似乎在沉默中听到若有若无的叹气。而这针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臆想产生的嘲讽,于是他的表情并未太大改变。

处于现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中也没准备为难芥川,刚刚是对芥川复述他的感觉,被芥川发现他的缺点反倒能不遮掩直白的告诉对方。看芥川与平日细微不同的表情、和比白天所见更像白纸一张的面色,中原停滞片刻的脑子勉强从中挖出,现在差不多三点半的印象。为了许少的睡眠问题,他们应该早点解决现状,况且不论是中也还是芥川都是刚执行完任务的时候,疲倦即使想用一切掩盖也会暴露,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

“帮我处理下伤口。”中原看芥川点点头,脸上的嚣张倒是被笑意平淡了许少。

中也知道芥川不会拒绝,不如说芥川正是因为准备这么做才会来。原先中也完全拒绝后辈的好意,将弱点暴露给他人即使是友方也并不见得是多好的事情,这点他深有体会。结果中也发现这也并不是他一个人说的了的事情,芥川不多话,但会做的事情还是会去做。这人尽管不会表现出来,却远远比传闻的更具有行动力。意外的吃软不吃硬的中也,对于这种不软不硬,不知不觉放松警惕,他接受了芥川的好意,毫不介意的纳为己用。

中原居住场所各处都备着应急处理伤口的药品,例如在客厅、例如在走廊、例如在他们现在所在的洗手间。

芥川娴熟的把在台面的箱子拿到地上,他让中原头抵着他的腹部,略微像蜗牛一样蜷缩起身体,中原没有拒绝。芥川并是个随便人,也不是什么专业医疗人员。尽管如此中也还是信任他,也只能信任,并将伤口交托于芥川。他按照芥川指示的动作将脑袋抵在芥川的腹部,没有任何赘肉连肉手少的可怜,让中也错以为他抵在了一把骨头上,认为再用力点这人仅有的温度就会在数十分钟后彻底化为乌有,但这是一把硬骨头,咯的有些疼。

这么联想到,中原下意识的伸出手,有力的环住芥川的腰间,毫无保留把背部暴露在白炽灯下,红色的肉和淤积的血被白灯照的粉嫩粉嫩,脊椎骨的弯曲略微让粉嫩的肉被隆起,大略形状被弯曲的更加明显。他感觉芥川是僵了下身体,拒绝并没有出现,甚至连气息都不曾混乱,芥川没有停顿太久,继续刚刚的动作。

多亏中原把部分血擦了,本来流的血不多,现在血凝固了也更不流,因此芥川在擦血上没花太多时间很快就把他背部擦干净,紧接着就把布放在一边,把从箱子里拿出装有双氧水的盖子拧开。

说到底如果中也在被砍之后,没有捡起铁棍就当武器反击,而是老实用异能,他的伤口就不会迟迟不止血直到他艰难的回到家中鲜血还是没有干,热腾腾的。中原并不鲁莽,也不是判断失误,只是他觉得不论是受伤还是不受伤都没有任何区别。对他而言,偷袭并不是一种耻辱,但他看不爽这种策略,尽管是一种相当有效而正确的事情,因此当时他满脑子只是想光明正大的让对方得到教训。

双氧水倒了一点到手掌里大略的把手过滤了一遍,又在上面倒了一些,芥川简单的在伤口上面淋着双氧水。

中原没有感觉,所以他感觉不到,那种让人抓狂的疼痛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芥川撒的规律,冷静的像是执行了一个任务,或许即使中原能感觉的到那种痛苦,如果中原要求帮忙,芥川也会按部就班的没有任何变化将双氧水撒在中也伤口上面。然而中也不会拜托他,也感受不高所谓的痛苦。

中也栗色的头发十分的柔软,被他扎起来后露出干净的后颈,被项圈束缚着。芥川对自己职场上可靠的前辈不存在太多的遐想,但他还是对这看起来小巧的身体散发了少许的思维,并非是不可控的东西,但芥川并没有太去介意,他们都缺少什么,因此吸引着。

他想着,只要用罗生门在上面落下,这个看似坚强的人就不复存在。当然,他不会这么做。芥川在心中的某一处,存在一种异样的情感阻止着他。

“芥川?”感觉芥川没有了动作,中原动了动脑袋,他想抬头看看芥川的脸,却被芥川用拇指轻轻摁着脖子,如果他抬头就会让腰直起来。

“请不要动。”芥川简短回答,他把双氧水的瓶盖拧紧

“……”

“……”

“……好。”

中原在等待中昏昏欲睡,芥川的体温让他觉得舒服,视线从边缘开始泛黄,他听到芥川用剪刀剪断线的声音,那细微的声音让中也微妙的感到放心。

他猜想着现在是不是正在给他缝补伤口。

撑不住。中原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眼睛,睁到一般眼皮又开始往下爬。

他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芥川,没确认芥川是否在听。

你完事了叫醒我。中原说。

若是要使其转动齿轮使机器正常运作,首先需要无数个齿轮,将它们组合,让它们的牙互相密合。某些相对的东西,一旦组合,可以将零转化为一百、一千——甚至是他人无法估计,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卷起巨浪。

中原中也他与不患病正好相反,也正因此他渴望成为不患病的异物,成为一种无法言语的怪物,正如得不到才会在上面施加想象,因为他通过他人表面上的快乐得知那种快乐。

所以当他得知自己与他人不同时,即使那是对他而言便利的病情,他也感到了几乎要将他溺死的恐惧。年幼的他害怕被他人发现自己无法与他人感受同等的痛苦。他的大脑天生有一部分不影响其他部分运作,却使他失去了触觉,他无法明白痛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冷热,他却不知道痛苦。

不是猛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中也最开始就不太明白,当殴打他人时那个人会喊“痛”,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认为那是人人都必须摆在表面上不成文的规定,是必要的表情。所以即使觉得麻烦,他还是学会让自己的表情痛苦。

不明白痛苦,却学会表现痛苦,他总是判断得当,在恰当的地方表现正确的表情。等他稍有成长终于理解,对他而言是摸不着的透明墙,对他人而言是随时会撞上的墙面。

他害怕被发现,他不想成为一种异类,他在那副嚣张的皮囊下藏着个提心吊胆的弱家伙。

无法亲自体会的概念,像瞎子不知道色彩是什么、像聋子不知道声音是什么,他打从娘胎出来就不知道痛是什么。

有些事情,存在着必然性,中原不是那种会转牛角尖逼死自己的人,他会把不定数确定在自己最大限制为止,容忍必然一般的偶然。就像是不论中原再怎么的努力,演技再怎么如同喝水般平常,他最终还是被太宰治这个人发现了自身的缺陷这种必然。

初次见面时,红叶大姐领着他走去的场所,中原忘了。他倒还记得那天天气不错,他看到了黑手党的现任首领,当时还是医生的森欧外迎面走过,他思考着是否要打招呼时,他的视线被森欧外身后的两个小孩吸引住了,就像磁铁一样,即使擦肩而过他仍然朝后看去。

因为太宰那双眼睛,笑意之中仿佛是在说: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他。

两个人的捉迷藏,鬼和小孩子。

中原不想成为鬼,他只能躲藏,他是个无力而无能的幼儿,是鬼的粮食。一旦他被发现,就会变成鬼。但是太宰永远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费尽心思的躲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用那双不带笑意却笑盈盈的面孔对着他,眼睛里像是在看他,又不像。太宰不会抓住他让中原变成鬼,只是会告诉他,再怎么躲藏也是无用功。

就像中原知道太宰看穿了他的本质,发自内心厌恶他、看不起他。但是不论是他还是太宰,都不会真心实意说出。口头上的“最讨厌”和相看两不厌,变着花样互相陷害,都连真心实意都不屑施加,一种随意的消遣。

所以中原放弃躲藏。

捉迷藏是一个游戏,尽管他有意跟鬼做朋友,但鬼只想让他代替自己成为鬼。关系并不平等,所以中原放弃了太宰治,表面保持着对等的关系,内地里是陌生人,即使太宰第二天自杀成功,中原也许只会心想:有个人死了啊。

如果说跟太宰见面是必然的失败,那么被芥川发现就是偶然的失败。

芥川既不是鬼,也不是粮食,他是被神隐匿的幼儿。

仿佛藏在他与太宰的阴影交叉处,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就故事而言尽管都是吓唬儿童的故事,但是他们的故事无法交融,他们就像是互不认识的熟人。这并不让人讨厌,也无法习惯,像偶然在路上碰见了前世自己的情人一般让人不舒服,中也可不想相信这种东西。

那纯属就是中原的过失,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腰间的伤口有多么的严重,裂开的伤口潺潺流下鲜血,他执行完任务直径往首领办公室走去,准备完成惯例报告便草草回家休息,他像以往一样快速走去,直到芥川用异样的眼神跟在他身后,然后加大步伐保持跟中也一个水平线,与平时一样的语气提醒,他才注意到伤口在不知不觉中裂开。

“中也先生……不痛吗?”

中也看到的是芥川无异于平常的表情,尽管他在询问时略作停顿,却仍然像日常诉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当然,中也不认为芥川会勉强自己去谈论天气的好坏。尽管被发现了自身不愿被发现的缺点,中也当时却出人意料的平静,他放缓了步伐。

“……很痛,现在这么说来得及?”

“您认为有必要的话。”

“算了。”

“去治疗会比较好。”

“啊——会去的。”

芥川并没有大惊小怪,他垂眼停顿着想了一会,便没有再纠缠这问题让中也徒生烦恼——这倒是能省去很多麻烦,中也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中也不会对太宰的斯巴达斯教育做出任何反应,他兴致来了也会去跟芥川打着名义上的切磋折腾这人几下,他觉得芥川那种不要命一样的打斗方式实在有趣,唯一缺点就是芥川缺乏更冷静的思考,中也发现芥川比想象的更容易被调动情绪,他也似乎明白为何太宰对如何嘲讽芥川是那么的用心——当然中也并没有那种恶趣味。

中也不想对芥川有太大的深入。尽管这样,有些事情即使捂住耳朵,该传进耳朵里的话最终还是会到那里去的。芥川的动向显而易见,即使中也没有听的想法也会自然而然的传进耳里。不合群糟糕的一塌糊涂,尽管他不会阻止也不准备干涉,却多少有些介怀。

问原因他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他有必要去注意芥川的动静,目睹芥川的成长。

中原能感觉到他跟芥川不同的地方,他这是天生无法改变的病,而芥川的只是心理上的病态,有正确的引导或者是正确的教育,芥川是有办法从中原的同类名单中除名的。虽然对于搭档太宰的教育指导方式是有十个、一千个、一亿个甚至更多的不满,中原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比太宰更会去引导人。在本性在存在的情况下,将他的路径铺明。

对于芥川,中原即使被发现了自身的缺陷,他后知后觉发现其实也没多大的意见。

自认为他对于芥川的态度就像是互不认识的近邻,只要不涉及双方利益,基本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连芥川喜欢吃什么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保持着从贫民区养成的优良习惯从不挑食,就连这些情报也来自他人闲聊杂谈中得到的。

然而中原不去干涉,不代表芥川不会过来干涉。

不知那是出于一种怎么样的心态,芥川比中原想象的更要眼尖,他总是能够发现中原随便应付伤口的情况。就像是不服气的宠物,虽然中原感觉自己更像是宠物的立场。但芥川对于他的态度如果要恰当比喻确实是温顺的狗,虽然外表看起来确实是猫咪一样的感觉,性格也更倾向猫咪,但是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是狗。

中原中也表示,他并不喜欢狗。

分分钟想跟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打架。

只是每当芥川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语气微妙的下沉许些,简短的说一句:“请不要乱动。”中原就心软的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他心知肚明芥川并不是生气,反而是不知所措才更无法气过来,那是他生硬的展现失措的方式。于是便闷闷想着,反正也就这么一两回,就任凭这臭小子摆布吧。然而次次都这样,最终这种勉为其难的无奈变成了一种微妙的顺从。

这并不是怜爱,更多是一种同情。

不论是芥川对待中原的一种近乎冷淡,却还插手的态度,还是中原对待芥川的做法几乎等同于宠溺的放任,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互相同情。一个察觉不到太多的感情,一个感觉不到任何触感,具体细节各不相同,却同样是冷色调的油画,同样作画着园内一处风景。

中也足够的强大,强大到让芥川觉得,无痛症仅仅是给中也的强大增加了一层保护膜。

芥川对于这种病症满不在乎,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他多少也察觉到中也不希望被他人发现,于是他就像是为了这种事情而付出责任,尽可能的提醒中也身上未注意到的伤口,尽可能的为中也包扎,为他掩盖,免得他死在自身的缺点上面。

尽管芥川从没有把那认为是缺点,但他听惯了中也叨叨絮絮的抱怨,放下了在任务中摆出的干部架子,放下警惕跟他说这是一种缺陷,无力更改也没法改。于是自然而然芥川遵从着中也的想法,把病症归类为缺点。

这种时候芥川都是等中也说完,细心的把包扎工作完成后便看着中也,倒也没有生硬移开话题,却也不准备将话题继续下去,他只会点点头,看着中也的眼睛表示自己有在听。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中原才会意识到,其实他跟芥川也跟太宰差不多关系。即使某一天他突然死了,大概在芥川心里也跟他想的相差无几,表达出自己知道后便草草了事。

所以说,讨厌狗。中原中也毫无逻辑的得出这种结论。

中原感觉做了很长的梦,睁开眼睛他大脑还停留在梦里边,梦里讨厌的感受倒没有残留,却仍然觉得不舒服,脑袋里的杂念就像空气中的小颗粒物,说不清却确实弥漫各处。中原发现他是窝在芥川的腹部附近,但他的姿势没有原本那么的难受,至少沉闷的呼吸平静了许些。

芥川似乎感受到了中也醒来,中也也不拖延,他就这么倚着芥川的身体把身体撑起,他能听见芥川心脏有规律的鼓动,尽管瘦的就像人体骨架,却仍然有血有肉的活着。中也这么想着,倒也是突然就松了口气,他发出了略微暗沉的声音。

“……早啊。”

“早安。”

“我这是要死了?”

“……”

不知有意无意,中原将脸颊放在芥川颈侧,亲昵的触碰着他的肌肤。轻轻的又听到芥川仿佛在耳边的叹息,芥川浅浅呼出的气息吹的让他觉得痒,耳廓痒。于是他就这么放松身体略微的将身体与芥川的身体错开许些,他感觉芥川在颤抖着,他伸手把芥川抱入怀里。

从心里漏出的是一种飘渺的笑声。

不知道为何,中原感觉到了一中奇异的感觉蜗居在大脑,无法形容,不用思考他就知道那是什么,那对他而言是一种新颖的折磨,比原先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更让他难受。

比难受更多是痛苦。

“您还活着……中也前辈…您……”

芥川闷闷的说着。

中也没想笑,他想继续抱着芥川,但他的力气开始逐渐消散。

他想要说话,却不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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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9